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饒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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饒歲

“那您……你?”

“———芳齡幾何啊?”

你實在太好奇了,忍不住問出口,只是一個不小心,順嘴用了古裝劇慣常出現的臺詞。

“小孩兒”楞了一瞬,當下懷疑自己已經玉雪可愛到雌雄難辨了?!

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,他訝異出聲,“……芳齡?”

啊……?

啊!!!!!

你恍然驚覺一時口誤,卻不防腦子一抽,又順嘴一禿嚕,“那妙齡?”

“小孩兒”:“……”

“小孩兒”表示不想跟你說話,並朝你扔過去一個白眼。

他轉而看向宮遠徵,忽然覺得傳聞中恃才傲物的徵公子都眉清目秀起來,忍著氣問,“她一直都這麽說話麽?”

“小孩兒”雖沒指名道姓,但宮遠徵一下就聽出來了。

他眼神一飄,不大敢看你,卻是認下了你口無遮攔的毛病,“嗯……也就偶爾吧。”

說完當即被你戳了一下腰眼,差點兒沒驚得一蹦三尺高。

言歸正傳。

“你說你是因為功法之故才返老還童……那你到底是幾歲?”

宮遠徵說著話,眼裏滿是狐疑,因為他實在記不得,「宮門」之中有哪本內功心法是這般邪門的。

他將“小孩兒”上下掃量好幾番,語帶威脅道,“若是不說,我就權當你十歲了,只不過瞧你這個頭兒……興許就八歲?”

“小孩兒”:“……”

“小孩兒”算是被你倆兒雙劍合璧給氣完了。

只聽他一聲冷哼,沖宮遠徵嗆聲道,“我少時若是努努力,孩子都能有你這麽大了。”說罷他轉身即走,片刻都不肯多留。

“你———!”

宮遠徵氣得當場就要抽刀,你一個眼尖,連忙給他按了回去,“別急別急,怎麽說也是自己人,不要動不動就拔刀呀。”

宮遠徵氣得直跳腳,指著“小孩兒”的背影就怒聲道,“你沒聽那老小子說什麽嗎?他故意占我便宜呢!”

你是懂得勸人的,當即撫了撫他的胸口,給他順順氣,還道,“你就不會換個方向聽麽?他說他少時沒努力,那到了這會兒……不就是有心也無力?”

宮遠徵聞言下意識擡眼望向還不及自己肩高的“小孩兒”。

下一秒,就見他噗嗤一聲笑彎了腰。

你們的對話自然被當事人聽了個一清二楚。

只見走出半條街的“小孩兒”腳底一滑,又羞又惱地扭頭瞪了你們一眼,那稚嫩的聲音裏還試圖夾雜些許威嚴和寒意,“———信不信我將你們丟出後山去?!”

宮遠徵當即道,“哼!怕你不成!”

他除了哥哥宮尚角,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,長老來了也不聽話。

你卻是個能屈能伸的主兒,立時打過圓場,“別別別,來者皆是客,小孩哥好歹請我們喝杯茶再逐客呀。”

小孩哥:“……”

小孩哥突然就感受到從姥爺掉到哥的輩分落差,一臉不虞道,“真該讓「花長老」逮你們一個現成,還敢跟我討茶喝。”

說是這麽說,可他一說完,再次回身就走,瞧那意思……竟是讓你們倆兒自己跟上。

至於他為何獨獨提及「花長老」……自然是因為三大長老裏面,只有「花長老」最為嚴苛————罵人最狠,罰人最重!

由此可見,小孩哥的報覆心理還是蠻強的。

*

得虧有人領路,這後山的林間小徑那叫一個曲折。

你同宮遠徵巴巴跟在小孩哥屁股後面,不知繞過多少彎兒,拐了幾回角,正是暈頭轉向之際,就見一座嵌在山體裏的古樸殿宇赫然出現在眼前。

更有淺湖一片,雪蓮星點,青松染霜掛冰淩。

好一派冰天雪地之景。

小孩哥同你們介紹道,“這是「雪宮」的「守山殿」,平日裏只有守山人住著。至於「雪宮」的其餘人,一般只在「雪宮.後殿」走動,輕易不會現身。”

這話的信息量說大也大,說不大也不大。

宮遠徵直接抓過重點,緊著就問,“既然如此,那麽現在就在走動的你……豈不就是「雪宮」的守山人?”

小孩哥聞言沈默了一瞬,“……”

忽聽一道清朗的聲音自不遠傳來,“雪重子,你去哪兒了?剛才侍衛來報,羽公子就要來了。”

你同宮遠徵循聲望去,就見一白衣公子迎風而立,身如雪松,眉眼清雋。

他見著你們過來並無多少防備之意,反而是三分的驚訝,七分的歡喜。

“徵公子?饒姑娘?”

“再沒想到,今日「雪宮」竟能這般熱鬧。”

你同宮遠徵倒是十分的驚了,不約而同地看向小孩哥,“他是———”

就見小孩哥面無表情地介紹道,“他是雪公子。”

你就奇了怪了,“怎麽後山的年輕男子也統一叫公子麽?不是花公子就是雪公子,都沒名字的。”

不過你這會兒終於知道,小孩哥原來叫雪重子。

宮遠徵見另有一人,一時也辨不清了,“你們這……到底誰才是守山人?”

雪公子翩然而至,聞言正要回答。

不想雪重子忽地一警,猛地望向「雪宮.入口」,沈聲道,“來了!”

你和宮遠徵都知道這是宮子羽要來了,卻沒有要躲的意思。

雪公子在旁看得直著急,就聽雪重子接著道,“不只有宮子羽,還有「月長老」。”

幾乎在他話音落地之際,你當機立斷一把圈過宮遠徵的腰,腳下一撤,倒飛而出,頃刻便立身雪枝之間,隱了個嚴嚴實實。

你輕功之超然,任誰看了都一眼驚艷。

雪公子半天挪不開視線,而雪重子早就不知何時,跪坐於湖畔茶案前,煎雪烹茶。

下一刻,就見「月長老」領著宮子羽來到「雪宮.入口」處。

他沒跟著一道兒進來,只是推了推宮子羽,還一臉欣慰的模樣,像極了家長第一天送孩子上學。

宮遠徵看在眼裏,悶在心裏,“我不懂,為何「月長老」對宮子羽多有偏心?哥哥進行試煉那天,可沒見他這般相送。”

你失笑,“人心本就長得偏,不偏不倚的那叫秤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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